战船已经在海上日夜无休地行驶了太久。周围没有船只同行,也没有海鸟相随,只有灰蓝色的天幕沉沉压境,孤独如倒扣的铁桶把每个人禁锢得水泄不通,逼迫他们剖白内心反躬自省。昨日与今日的风景别无二致,让人生疑这艘船是否早被时间潮流弃置不顾。即便暖橘色曙光在海天交界线处朝他们弥漫开来,海面波光粼粼跃动。他也知道,过不了多久红日会在他们身后沉落,海水像锅沸汤不断往上蒸腾着湿冷雾气,月光把船上的一切都照得恍如蜃气楼。正因如此,他笃定自己正站在无所庇佑的天地之间,周围地势平坦,一眼千里而不见活物。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被吞噬干净,然后只留下苍茫的海。

“去躲吧,别让我找到你。”那是鼓动的水声覆没他之前最后的残响。

《苦海慈航》

坂田银时×高杉晋助

BGM:IfIFail-MonoInc.

“我知道那艘船的去向。船上的生活和它的艰辛,我都了解。”

——三岛由纪夫《潮骚》

所有的起因都是一张泛黄的纸。

仲夏过后,天气终于没那么潮热,霉味却经久不散。两个小鬼吵吵嚷嚷着把他从电风扇前拖起来打扫屋子,三个人六只手,本以为可以早点打理干净结果越帮越忙,越忙越乱。当神乐把衣柜——现在是她温馨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时,放置顶层的旧衣杂物气势如同雪崩倾轧而来,谁都难逃一劫。傍晚,灰尘在幽微的昏光里起舞,空气呛燥而霉味不减,引得喉咙发紧。银时双臂大张仰躺着偷闲时,那张纸轻飘飘形同蝴蝶,优哉游哉地落在破烂堆的顶端。

还是小姑娘手脚俐落最先爬出来,踮脚摸到那张纸,打开,然后笑得没心没肺像个秃小子。银时挺尸,正打算拿出做家长的威严,凑到她身后准备抬臂掌掴她后脑勺之前,眼睛往纸上一扫发现是张卷纸——精确一点,数学卷纸,零分。他的。而且当时确实是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认真答过的。

当下没了底气,来了脾气。欲夺回时被神乐左躲右闪传给了新八,后者的反应比较平淡,直言说不愧是阿银,正应了所谓三岁看老,你从小就这模样了。他啧嘴,说你们这群小鬼那个时候还改不了尿床的本性呢,没资格笑话我。然后嚓地一声抢回来揉成团,神乐倍感可惜地降低了声调。

夜深人静,蝉伏在门外楼梯扶手边作今夏最后一曲。他提着脚跟走得像只贼,窗外巷子传来偶尔一声狗叫都足够让他心惊,待拉上房门舒口气,又重新铺展了纸团。那张纸已经极其陈旧,脆弱如蝴蝶的羽翅,边角化成灰烬掉落在他的脚边。

回想那天也是类似情景,他才如此心惊胆战。

那小鬼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小指还微微上翘,轻松拎出藏在他的被褥里的零分卷纸,不怀好意地笑。明明是溽暑时季,银时却觉得寒气袭人,大脑当机半天才扑上去抢夺。论力气高杉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脑子确实比他强太多——卷纸作证。高杉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把卷纸揣进里怀躲到了大花瓶后面,银时顿时怒火烧燎到舌根。那是老师最心水的花瓶,要是在打闹之中弄点闪失——等着干吃三个月盐饭团就咸梅干吧,对甘党而言何其残忍的牢饭。而且他敢笃定,那小混蛋绝对会在他冲上去的第一时间跑到老师那边告状。

他嘁了一声,就地枕臂躺平。于是高杉就慢慢从花瓶后面显身。一开始是半张脸,然后是圆溜溜的脑袋,上半身,最后整个小身板立在他面前。

“想告状你就去吧,混蛋。”银时闭上眼爱答不理,反正他讨厌数学老师,觉得数学这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只是不想听松阳老师跟他婆婆妈妈而已。而且是语气失望的婆婆妈妈。高杉则表示谁要告状了,本来就打算羞辱你一下,顺便再告诉你本大爷是满分而已。你想要回卷纸就陪我玩。

高杉比他年幼一岁,在相同岁数的人里心智发育也称得上早熟。但是银时还是觉得自己比他大好多好多。究其原因,都是生活逼迫所致。

所以两人有所冲突时,他总是低头忍让的一方。松阳老师也时常让稍微年长的他多照顾些高杉晋助。对此他曾心有不满,有时还会蓄意同高杉胡闹,挑起争端,以此来表现自己还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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