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对人的影响,不见得是那些巨大的灾难才会带来的。有时候,一场小型车祸、孩童时期被狗惊吓、或差点遭遇意外,在校时被同学欺凌,长期的家庭经济压力与教养气氛,或幼儿时期被寄养在别处……有许多这类「生命经验」都会带来性格或情绪模式方面的影响。而确实越小时候所形成的影响越大(但通常当事人不记得)。想想看,一个孩童哪儿有足够的资源来处理这类事件?特别当他又得不到(照顾者的)支持及允许的时候。
创伤,是我们感受到威胁,但无法做出有效反应或无法承受时,所产生的让人受苦的一系列不良症状。身体里某些部位会出现僵化与情绪的冻结,那其实是一种防卫,避免去感觉太强烈而无法负荷的生命事件。但这「冻结」会透过身体的症状显现出来,或是在生活中不自主地感到恐慌、焦虑……,「就觉得自己不对劲」,无法活得轻松。因为创伤也冻结了我们原本自然的生命能量之流。
自我疗愈初阶可以说是一个让身体解冻的过程。
累积的经验让我观察到,透过身体流来释放压力创伤,有着阶段-发展性的三个层次。先是处理身体上的累积压力或旧伤残余,进而处理压抑扭曲的情绪,最后会触及并释出创伤。
如果用河流来比喻,看似平静的水面,某处会有波纹。如果你仔细观察,那是一种规律的波纹,表示底下有暗礁或陷落,使得水流的动线有某种规律。
意念的底层就会有伏流──它在意识未察觉之处,隐匿、反动,形成干扰。
另外一种是漩涡,会把注意力牢牢地吸引进去。创伤者每当触及一个特定的生命议题,意识深处的黑暗区或是漩涡就会把他带入一种或昏乱、或狂躁的状态。在做练习时,要特别注意这种漩涡现象。
由于有静坐的习惯,我觉得静坐是对意识最好的探索工具。早期定力不够的时候,我常在静坐中掉进「白日梦」,仿佛坐着进入睡梦。在其间,就像是在一个真实的情境里,而我就是其中的主角,这跟梦境没有分别,我失去了我的主体性。
当提高了静坐中的意识觉知,不再掉进白日梦里,会容易随着「意念团」迁动,好像一下子想到某些事情,整个人进入那个「想法」和「内在对话」,头脑里满是喋喋不休的对话,就好像身边有一个整天唠叨不停的室友(他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头脑里,我们无法让他停止说话)。
当我要刻意对抗那个无休止的内在对话时,我会容易打瞌睡,就是意识整个瞬间昏掉,身体顿一下,然后又清醒回来。这样子来回好多次。
当觉知能力再度提升时,就不太容易跟着意念团走了,但还是容易有一个个片段的意念浮现。这些意念片段,我看着它来,或者注意力偶尔被它带走一下。渐渐地,是我在这里,不再是那个意念了。
更进一步,会隐约发现,意念有个发生的源头。当我知觉到这一点时,我是观照者,在空旷的寂静里,观看着心念的起落。
我注意到,当进到了创伤层,当事人往往会浮现记忆、童年的伤痛,以及一些制约反应。这会让人「跑掉」即失去当下的注意力,仿佛被漩涡给攫取了。或者是被某些内在的东西(意念底下的伏流)干扰、卡住,那往往是一些自我挫败,甚至自我毁灭、厌弃的意念。
这些情况都会干扰甚至阻碍「自我疗愈」的进程。
有一类内在干扰是「不让自己好!」、「我不要让自己好」的部分;另一类干扰则是要继续维持受苦(好得到些什么)的内在意念。(因为受苦有些好处,比如:做一个受害者更清高,也有权力控诉或操弄他人。)
除了这些基于惩罚、报复,或无价值、罪恶感的意念;另外比较麻烦的,可能与家族系统的动力有关,或许是对于家族系统的认同与忠诚,因而(无意识地)采取追随、替代、与赎罪等受苦模式。
「自我」就是意识体,但很多时候我们又受这些意念的宰制与驱策。比方说强迫的念头或制约的反应模式──「我的手很脏,一定要去洗!」「他们交头接耳,一定在说我坏话。」、「我不够好,我不值得拥有。」,「我要拥有这个那个,我才会被喜爱。」
这些底层的意念(信念)形成了我们生活的剧本,仿佛我们这个角色的反应都被「设定」了,这让正向的改变难以发生。特别是那些隐晦的限制信念(我不值得,我不够好),以及有自我破坏性的深层意念(为了要惩罚或报复某人,而不让自己好)。
终究我们能领会,我们不是那些意识本身,我们是一切意念背后的那个观看者,是那个照见一切的、无言的凝视者,一个内在永存的见证者。
身体流阶段要发展出那个观照者,在意念流阶段则有更多更细腻的活动,穿透机巧的意念幻象游戏,回归那个沉默的、无分别的见证状态。
如此,我们将在流动的身体流基础上,加强意念流的察觉、释放与清理,去勘破一些制约与负面信念的模式,对意念有更清晰的觉知力——使得自己不再受制于惯性或过往的「生命剧本」。
到了高阶,我们将把「时间流」技术整合进来。
其目标是唤醒觉识,活在当下,开展创造智慧;以及清理业力——在人类的生命旅程中,无处不在的受苦,意义何在?
修士托马斯·牟敦说,他成为僧侣不是为了比别人吃更多的苦,而是为了更有效率地领受生命里的痛苦。
释迦牟尼成道后传法,他说:我只教导一件事情——去了知苦的本质,以及苦的解脱之道。
这是一个蜕变的旅程,也是一个心灵归返的旅程。
终究,一些分裂的、被排斥和抗拒的自我部分,包括离散的灵魂碎片都将得到统合,一切都将安止于合一的光里。
我想到尼采的精神三变。
起先我们都是那忍辱负重、怀着哀伤行过沙漠的骆驼,恐惧受苦,又无力反抗。
再来我们会蜕变为愤怒的狮子,充满力量捍卫自己,甚至发动攻击,充满生气与能量,并且战斗。
最终我们会成为孩童,纯然、自在、享受生命,就只是这样。
『复归于婴孩』老子亦如是说。
附:在静坐中修复生命能量
其一,静坐能够强健身体,修复身体的亚健康状态,提升五脏六腑的功能。
静坐时思想专注在一物之上,呼吸变得平缓均匀,通过呼吸进入肺部的空气总量相对稳定,进入心脏的氧气量也相对稳定,从而利于血压的调节。静坐时,身体能量的消耗减少,心脏的耗氧量也比平时减少很多,血液循环的力量自然比平时加强了。有力的血液循环可以帮助我们净化血管中堵塞的物质,让很多“长期休眠”的血管重新恢复生命的活力。
这样的血液循环经过五脏六腑,能帮助脏腑净化积存的“负面能量”,提升脏腑的自愈功能;经过皮下,能帮助皮肤和肌肉净化“负面能量”,改善气色和肌肉的曲线。所以即便是短期的静坐,人也会感觉到那种从身体深处升起的轻松、舒适的生命能量,就像身体内部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按摩过一样。
其二,静坐可以提升生命的气质,塑造健康、美丽的体态。
坚持静坐可以使一个人内在的气质沉静下来,使人在举手投足之间呈现出优雅、恬静、柔和的美感,这种气质是身体、情感、精神三种能量综合作用于生命的产物。内在的精神越柔,身体被净化的越好,情绪越稳定,外在呈现出来的气质也越美好。
特别提出的是:静坐中的双盘坐姿,可以快速地塑造美好体态。双盘被称为禅坐最稳固的坐姿,不但可以稳定身体内部杂乱的风息,更是可以快速减掉身体的赘肉,疏通堵塞的经络。练习双盘的人,很容易保持腰部、臀部、大腿和小腿部位的优美曲线,控制身体上半身与下半身的能量平衡。
其三,静坐能缓解压力,释放焦虑、紧张、烦躁、不安的情绪,使整个生命感受到平静、喜悦、自在和安心。
虽然我们经常忽略身体而空谈精神,却也很少去思考。其实,一切精神产物,包括思想、情绪、感受等等,它们都是有生理基础的,那就是我们身体的神经系统。维摩禅认为:彻底解决精神的问题,首先要从身体入手。因为所有的压力、焦虑、紧张、烦躁、不安的情绪,都是先被身体上的神经系统感知后,才被人觉察。而神经系统遍布全身各个角落,如果身体的某个部位病变或堵塞,神经系统接收到的信号也会产生变化,随即给大脑传递不利于生命健康的感受,进而产生不利于生命健康的思想和行为。
我们不稳定的情绪、思想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因缘作用”的结果。造成它的因缘不只包括外界的人事物,还包括身体这个内因,身体的神经系统是情绪和思想产生的生理基础。比如,人在愤怒的时候,给他打一针麻药,麻痹了身体的神经系统,他的愤怒情绪就会立刻消失。
静坐就好像是在按摩我们的神经系统,让这个“调皮的孩子”不再影响我们的情感和思想。在静坐过程中,我们制心一处,位于脑前区域的额叶活动会有所增强,脑细胞会开始分泌脑内啡、血清素,这些都是帮助人体神经系统放松、平静的重要元素。许多人通过十分钟的静坐,就能感受到紧张的情绪得到舒缓,烦躁的心情趋于平静。长久的静坐练习,能帮助我们培养出稳定的心灵力量。
其四,静坐能够开启内在的智慧,引导人们反省自我,觉知生命的存在,达到解脱。
长久的静坐会使头脑变得清晰、敏锐。由于静坐方法的不同,产生的开启智慧、反省自我的功效也不同。有的静坐方法从“止”入手,训练心静止在一物之上,这样的方法能够培养出生命的“定力”。有的静坐方法从“观”入手,训练心的觉察力和敏锐度,这样的方法能够成就“观慧”。还有的静坐方法运用“思维”,如同《瑜伽经》的许多冥想方法,将人与太阳、天空、自然、空间等通过冥想联接在一起,感受人与整个存在世界的合一。这些方法都能够引导人内省、开启智慧,觉察到自我生命与存在世界的关系。
了解清楚静坐的功效,会帮助我们升起对静坐的信心。只要我们坚持每日去坐,这些效果自然就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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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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