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发农民工讨薪被打的事情,这事儿真的管不了吗?弱势群体就该受欺负?
这几天,不断有农民工讨薪被打的新闻出现,严重的还被打断骨头。这种事情接连发生,着实让社会很不满意,就是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家那里也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在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里发生了?农民工连基本的工资都拿不到,你可以不让共同富裕了,那些富裕的开发商老板们为什么剥削人到了如此程度?我们先看看发生这些事情的都是哪里!
四川农民工贵州讨薪被数十"白手套男"持刀棍追砍
年10月25日,夏仁春和几十名工友到安顺东联国际名车广场售楼部讨要未能结清的工资,遭到约20个带着白手套,手拿砍刀、棍棒的男子追砍。共有7人受伤,其中4人伤势严重必须留院治疗。
项目施工方负责人林巧头部被棍棒打伤,左腿遭砍,神经被砍断,极有可能留下残疾。开发商尚欠他们约万元工程款,尚有万元农民工工资未能结清。
安顺市平坝区劳动监察大队金队长表示,去年底曾协调开发商支付了万元农民工工资,此事发生后,该大队已经对此展开调查。
平坝区公安局工作人员表示,已就此事成立调查组。
年1月11日,项目施工方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被打伤的农民工已经出院,当地政府和劳动监察大队已经协调开发商支付农民工工资,开发商正在向农民工核实工作量。
被打夫妇:想拿到钱给6个月大孙子买新衣
“我吓得赶紧跑,被人打倒了爬起来后又赶紧跑。”48岁的夏仁春躺在病床上,年10月25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日子了,她仍心有余悸。
10月25日早上,夏仁春和丈夫一起到东联售楼部讨薪。夏仁春说,丈夫是去年三月份进场的,她随后也到了这个工地,他们在木工班。到去年9月份退场,还有近3万元工资没能结清。最近他们在附近的织金打工。
“我肯定想要工资啊,收到钱我好回家过年啊。”夏仁春说,去年过年没拿到工钱,回家凑合着过了个年。但今年不一样,“今年回家,我还要看看我的孙子啊,给他买点新衣服啊”。
夏仁春出门前,孙子还在媳妇肚子里。现在已经出生6个多月了,夏仁春至今还没见过孙子。
“我们去了,就在里面玩手机。”夏仁春说,大家在售楼部里坐着,也没人理他们,过了一两个小时,突然有几十个戴着白手套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棍子、砍刀冲进售楼部。
“我吓得撒腿就跑。”夏仁春说,前面一个男的摔倒后,她也跟着摔倒,一棍子打在她的背上。她忍着痛,爬起来接着跑,鞋子都跑掉了都不敢停下,安全帽也被人打掉了,赶紧往附近的高速路口跑。
夏仁春说,她看到林总(林巧)往马路上跑,不停对路过的车喊救命,可是没人理他,后来林总被人砍倒了。这些人就不追她了。她的衣服被打烂了,怕别人认出她是农民工,再打她,她躲在车子后面。
过了一会夏仁春就去找她的鞋,但两个保安不让她进售楼部。“那天好冷,我一个脚有鞋,一个脚光着。”夏仁春说,有个好心人准备帮她捡鞋,但有人不让他帮忙捡,好心人只有把鞋丢在门口。
夏仁春说,她向售楼部的人抱怨说:“你们的人好狠,把我的衣服打破了,腰也打伤了。”
夏仁春越走越痛,到医院一检查,肋骨被打骨折了。医生说要休养四五个月,这几个月也做不了事。“我也想回家,但是我身上痛,起都起不来,都要护工帮忙扶我起来”。
夏仁春说,当天丈夫的手也被打伤了,检查后并未伤到筋骨,已经回去上班了。虽然每天早上5点多就要出工,晚上8点多才收工,一般都住在工棚里,但只要能赚到钱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和丈夫都是独生子女,要供养两边的老人,媳妇在家带孩子没有上班,“这下我们连生活费都没有打回去”。
“我们过年回去,两边老人要给钱,孙子还没有见过,总要买点衣服吧。媳妇在家里还要生活费,还要吃奶粉。给老人点钱,老人也高兴。”夏仁春说,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谁不想回家过年?我也想回去过年”,说到这里,夏仁春的眼泪流下来。
被打55岁农民工:想给儿子攒点老婆本,我要一直干到60岁
55岁的刘云生躺在病床上,他的左腿被打伤。
“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两个小子用棍子打倒。”刘云生说。
刘云生也是在这次的讨薪过程中遭“白手套”打伤。
刘云生为的是那一万多元没有结到的工钱。
他说,当时工人们都在售楼部里聊天、玩手机。中午11点多,突然来了几十个统一戴着白手套的年轻人。看到别人跑,他还问别人“跑什么,别跑”,突然两个小子就用棍子将他打倒在地。
刘云生说,这是他出门打工30多年来,第一次被人故意打伤。
刘云生19岁就出门讨生活,21岁当了爹,在家呆了一年,跑过新疆、内蒙、东北,贵阳。19年来,一直都是一个钢筋工。
打工生涯里,三个孩子接连出生,留在家里由孩子们的奶奶带大。最安定的生活是,夫妻两人在东北呆了十多年。
“看着孩子就想哭。”刘云生说,在外漂泊了几十年,每年回家一两次,关心孩子太少了。但是没有办法,要找钱啊。
如今,孩子们的日子,几乎成了他那一代的翻版。大儿子结婚离了,孙子留在家里给老伴带,自己出门做瓦工。女儿女婿在海南打工,每个月也就两三千元,他们的两个孩子也留在家里。
如今,老伴留在家里带着三个孩子,“哪有时间种地,每天送上学,送饭做饭,也累得很啊”。
这一次,刘云生至少要休息半个月。做基础层他每天能赚元,做到标准层每天能挣四五百。
“扛扛钢筋体力没问题,就是爬脚手架有点吃力了。”刘云生说,现在还有一个儿子没有结婚,他想多赚点钱,给儿子攒点老婆本。
“现在看到小孩真的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但是年底了把钱带回去还好点,如果钱带不回去,真的要掉眼泪。”刘云生说,他想继续干下去,干到60岁。
病房里,41岁的木工张道彬尾椎骨骨折。
施工方:开发商赖账不给钱,还要清场
这个项目本名东联国际名车广场,林巧是现场施工方负责人。
林巧说,从年3月份进场以来,开发商总是拖欠工程款。至去年10月份,因欠了材料商太多费用,施工根本无法开展。去年11月3日,工地上另一家施工队塔吊倒塌,造成2死3重伤。平坝区住建局来了个通知函,要求全面停工,工地一直停到现在。停的期间,他多次和开发商协商,要求开发商付款,但开发商付不出钱。目前他的总产值是万元左右,如果按照80%结算,开发商还差一千多万。
“我一个月要来好几次,每次来就说银行的贷款要下来了,钱马上到了,我们总是在等他们。10月份开了一次工,但是开发商又没兑现承诺,只有停工。”
林巧说,材料商因为要钱,多次堵售楼部,我们还做工作,只有房子卖了才有钱。今年10月22日,东联公司就提出要更换施工队,准备把他们清出来,“如果清我们出来,是不是要把欠的钱结清呢?”他随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各个班组,让他们赶紧把工作量报过来。
10月25日,租赁公司、塔吊公司、混凝土公司,加上农民工共来了百余人。大家都在售楼部里静坐,他联系几个开发商负责人,都说来不了。
突然,几十个人从后门进来,林巧说,他就喊工人快出来。有人大喊“那个胖子就是负责人,搞死他”,三个人拿着刀子追他。林巧说,一个拿着锄头挥向他的头部,他用手里的结算资料挡了一下。有个人拿着刀一刀砍在他腿上,头右侧又被敲了一棒子,棒子都被敲断了。三个人就走了。
林巧说,去年过年,经过几个部门协调,开发商付了万的农民工工资,付到了80%,农民工工资应该还差万左右。“当然,这个我们说了不算,他们说了不算,可以找第三方核算。”他说,工地上另一个建筑公司,开发商也欠了不少钱。
林巧说,他们施工方已经花费了4万余元的医疗费。
林巧左腿神经被砍断,幸好没有砍到动脉。经过手术,已经将其腿部神经接上,但是只有极小的几率能够长好,目前其伤口以下部分是没有知觉的。
农民工河北讨薪手脚遭打断
今年47岁的赵家友,16岁开始做木工,30多岁开始接小工程,因为讨要工程款被打还是第一次。
医院的诊断证明书显示,赵家友左下肢外伤,左腓骨多段骨折,右手外伤,右手第4掌骨基底骨折,枕骨骨折,头皮裂伤,胸壁损伤,肺挫伤,左侧第10肋骨骨折,右上肢外伤。
他的工友鲁朝云伤情比他更为严重,诊断书显示,鲁朝云右手小指远节指骨粉碎性骨折,左手中指远节指骨粉碎性骨折,右胫骨中下段粉碎性骨折,右腓骨多段骨折。
这些伤,全是被河北定州市丰源房地产公司工作人员殴打所致。
赵家友和鲁朝云均是重庆涪陵人,赵家友说,年春,他和其他4名合伙人经人介绍,以河北开元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的名义承建定州市东明家具商业楼,并丰源房地产公司签订“定州市东明家具城商业楼”工程施工合同。
赵家友说,项目年4月份开始施工,年8月工程结构封顶。去年6月施工完成后,在进行扫尾工程的同时,他多次提出和开发商核对工程量,对方一拖再拖,工程量一直未核对清楚。
双方签订的《工程施工合同》显示,工程全部完工后付工程款的80%,共计.64万元,工程竣工后经甲方、监理和质监等有关部门验收合格后,双方以实际竣工面积为准结算。一个月之内甲方付乙方除保证金2%以外的全部工程款。
盖有河北中企华工程造价咨询有限公司公章的“定州市东明家具城工程竣工结算书”显示,赵家友的工程,合同内金为.3万元,工程全部完工后甲方(定州市丰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已付工程款多万,合同内还应支付金额.9万,索赔签证金额.1万元。
赵家友说,自己的积蓄全部投到了工程里,目前除了工程款和工人工资没有发,还欠下万元的外债。
赵家友说,年10月22日,他和工人徐正学、鲁朝云等到东明家具广场售楼部,又一次找丰源房地产公司副总经理甄波核对工程尾款。在沟通过程中,双方发生争执,赵家友等5人被丰源房地产公司多名工作人员手持棍棒赶出家具广场,并遭到殴打驱逐。
赵家友称,在被赶出家具广场时,徐正学被打倒,他上前阻止,遭到多人殴打,头部遭刀砍伤后晕倒,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处骨折。木工班组的鲁朝云和其他3名工友均被打伤,其中鲁朝云伤势最为严重。
赵家友的合伙人喻中全目睹整个过程,丰源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冉庆军当时从5楼办公室走到一辆保安亭处,并告诉他,要“处理”赵家友,冉庆军在现场指挥他人对赵家友等人进行殴打,喻中全阻止未果。
江西农民工河南讨薪“一家八口顶梁柱”被打断肋骨
年10月2日,丁飞龙和工友在河南省焦作市下辖的县级市孟州讨薪时,这位“一家八口的顶梁柱”被打断肋骨,警方当月28日的鉴定结果显示,构成轻伤。
年11月14日,媒体随丁飞龙家属到孟州市公安局西虢派出所咨询,派出所负责人承认“没有抓人”。家属询问如果是对方受伤是否抓人,该负责人称“有可能”、“因为你们是外地人”。其进一步解释称,“如果不控制,害怕失控;他们失控不了”。丁飞龙家人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把对方打伤)不控制,害怕(你们)失控;(他们打伤你们不控制),(因为)他们(是本地人)失控不了”。
事情缘由,年10月1日,河南惠平意诺节能门窗有限公司(下称“惠平门窗”)与包工头阮柳华签订《塑钢门窗安装工程承包合同》,工程为“郑州市高新区郭村安置房A地块门窗项目”。承包合同约定,付款按进度进行。
阮柳华年5月28日填写的《工程付款申请单》显示,计划工程款总金额64万元(注:计算错误,实为60.8万元)。其中,“完成工程量”栏写明“按合同要求,应付至合同款80%,部分未完成,先付至60%”,扣减以前累计批的25.2万元,应付11.28万元。该《工程付款申请单》有工程部、工程副总、检查审计组、财务主管、总经理逐级签字。“申请单批了,但后来一直没拿到钱。”阮柳华说。
眼看工程将收尾,年10月2日上午9点多,阮柳华、丁飞龙等5名江西修水籍农民工到位于孟州市产业聚集区的惠平门窗,找李庚戌讨薪。阮柳华和李庚戌均向澎湃新闻证实,两人合作三四年,年一个项目中,丁飞龙被欠薪多元。
年11月14日,多名农民工回忆说,在李庚戌的办公室,丁飞龙说如果不把他的多元结清他就不走了;丁脸色不好看,没说脏话,但惹恼了李,李一把抓住丁说”小伙子你别走”,农民工饶三发就过去抓住李的胳膊说“怎么想打架”。随后,李打了一个电话,其司机、保安、工厂员工先后赶到,对他们拳打脚踢,农民工丁彦念、卢军伟被打倒躺在地上,饶三发蹲在墙角,不敢起来。
农民工“讨薪”频被打,是社会之耻
中国人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也正是这个原因,每年“春节”前夕,农民工“讨薪”的新闻总是不断充斥网络,然后总是政府出面,替处于弱势的无辜农民工主持公道,部分“讨薪案”也因此得以解决。
但这种借助政府“一事一议”的解决方式终究不是个办法。而全国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现象到底有多严重?记得年10月,劳动和社会保障部新闻发言人尹成基表示,我国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基本解决。大部分省份已建立了工资保证金制度,保障农民工工资支付的工作重心已由“清理旧欠”向“预防新欠”转变。
近年来农民工“讨薪”悲喜剧是频繁上演,也不知道已转任国家外国专家局党组成员、国家外国专家局副局长的尹成基先生是否为此“脸红”过?网络时代帮助大家记事,能随时翻出当时的新闻做证据,新闻发言人不好当吧?
令笔者极不愿意看到的是,今年农民工“讨薪”事件出现了极为不好的苗头,由年初四川省阆中市公判“讨薪”农民工开始,年底“讨薪”农民工挨打事件更是频繁发生。
三天报道的三起农民工“讨薪被打”案件中,有的处理得较为及时,也较为妥当,但也有的却仍有警方包庇、放纵之嫌。比如“农民工河北讨薪”一案就处理得比较到位,警方已对7名犯罪嫌疑人进行刑事拘留,6名工作人员被网上追逃。同时,公安机关已经向定州市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解除丰源地产公司总经理、定州市人大代表冉庆军人大代表资格申请报告,只是目前未获回复。
但“四川农民工贵州讨薪”一案,警方的处理手法却令人不解。这些拿着砍刀、棍棒追砍“讨薪”农民工的作案者,已造成“极有可能留下残疾”的后果,明显涉嫌犯罪,理应悉数缉拿归案。可事发两个多月后,却仅见警方“已就此事成立调查组”这么简单的表述,似乎他们连治安处罚条款都用不上,当地警方对打人者如此宽容,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江西农民工河南讨薪”案已构成受害人轻伤,两名嫌犯却被取保候审,可以在家安安稳稳过年了,而受害者却只能回家养伤。这样的结果,任何一个正常的社会恐怕也都难以接受。而在建设和谐社会、朝实现“中国梦”狂奔的今天,如何对待弱势群体,衬托出的是社会的总体良心。
农民工作为弱势群体,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低廉的薪水,却还要通过爬塔吊、爬电线杆、下跪、跳楼、跳河、集体“堵路”甚至自焚等方式来“讨薪”,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剧。可如今农民工“讨薪”之路就更为艰辛了,动不动就被打,甚至被打到“极有可能留下残疾”的地步,这真的是社会之耻,国家层面上应该尽快拿出解决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硬性规定来,当地政府更不该冷漠,必须严惩打人者,还被欠薪的农民工一个公道。越说越气愤,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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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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